2014年12月25日 星期四

七章 絆

七章 絆

眼前一個個同伴都倒下了……而我,卻毫無能力幫助他們。

「不愧是國王的貼身侍衛,太……太強了……」
講完這句話的華克就暈死過去。畢斯則是一開始殺到爰影身後不到一個人身距離時,便冷不防地被爰媛的戰槍打成重傷,在爰媛壓倒性的實力下,我們所有人居然都不是她的對手,可見爰影更是可怕的人物。但若不是華克一開始發什麼神經說不要傷害女士的命令,情況應該會稍微改變吧。啊啊,好美的舞姿啊,看著爰媛舞動的姿態,就好像在欣賞美麗的圖畫一般。

就當我還在胡思亂想的時候,爰媛突然收手了,朝著我大聲地說:「就剩下你了,小血人,還不拿起武器嗎?」

小……小雪人?


看了看自己的身體,差點忘記自己剛剛被暗嵐吐出的血噴的一身都是,真是狼狽。

「爰媛!」爰影大聲地吼著。我也被嚇了一大跳,環顧四周,才發現戰場只剩下我一個人了。

但爰媛好像沒被嚇到,只遲了半響,低下頭輕甩著,似乎是想讓自己清醒的樣子,接著抬起頭,用極度魅惑的表情看著我。

「雖然不想對沒有戰意的垃圾出手,但在下無法違抗聖命。就請你躺下吧!」接著便舞動著手中的槍向我襲來。

怎……怎麼辦!可是在我還在思考時侯,驚覺有股黑影在我眼前。
「哇啊!」千鈞一髮,側身閃過。
猝不及防地又是一槍,左腳?右腳?


啊啊啊!沒時間想了!顧不得說狼狽有多狼狽的動作,連滾帶爬地勉強逃過三槍。

我翻、我滾、我滾滾滾!


我就像是耍猴戲般在地上滾來滾去,才意識到爰媛沒有再追擊,於是我只好尷尬地爬了起來,接著便看到爰媛用戰槍指著我。

「還是不肯拿武器嗎?」
這句話是表示剛才仍然是手下留情嗎?

完全被羞辱了啊!我說戢戎啊!要死,也死的光采一點吧!

抱著沒有活路的覺悟,看來還是得拿出我腰際間的『逃生斧』了。

而爰媛看我有所動作,便毫不猶豫地朝我發起攻擊。

「終於下定決心了呢。」

「唔!等、等一下!」又……又卡住了!我還沒準備好啊!

「你還想跑去哪裡!」
「怎麼這種緊要關頭發生這種事啦!」我一邊死命的閃躲,一邊想盡辦法把武器拿出來。

「哼!爰媛!妳還在玩遊戲嗎!」
爰影不耐煩地又再度吼著爰媛,可是聲音上中卻感受到些許異常的喘息。

爰媛在聽到爰影的話後,突然停下了腳步,緊盯著我直看,這輩子沒被美女這麼盯著看過啊,真的好害羞呀。我不知不覺的也停下了腳步。

『啊!我到底在想什麼啊!』

「鬧劇,該結束了。」

頓時我感受到爰媛傳來的氣勢改變,殺氣從脊梁尾巴傳到頭髮末端,驚覺不妙但已太遲,正當準備動身閃躲之際,鼻子卻早先一步感受到些許淡淡而典雅的香氣,下一秒脖子接收到一抹微微的稚嫩,享受著這短暫美好的溫存,於是我便陷入了意亂情迷的狀態,眼中的景物瞬間在一陣天旋地轉後,身體才慢慢訴說著我被重重地摔倒在地上的事實。

「覺悟吧。」
「唔!」

被掐住脖子的我完全沒辦法發聲,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爰媛將戰槍緩緩提起,等槍下墜時,我就……

「再見了!」
「看招!」

剛剛卡住的斧頭在剛剛那一摔,終於被我扯了出來,舉槍時的破綻怎麼可以放過!我即刻往上一揮!


好美……


爰媛的秀髮隨著斧頭的邊緣滑開,髮絲柔滑而飄逸,彷彿就像是精靈般地飛舞,實在是……好美呀……!

不對!是爰媛早就料到我會作出這般的攻擊,只是輕輕地側頭一點,我的斧頭也就只能削過她鬢髮的一角。但看著爰媛接下來動作,我的心中只剩下一個念頭。

完了!萬念俱灰!

接著我已經聽不到任何的聲音,感覺眼前的景象也慢慢地變成雪白,爰媛的身體也彷彿漸漸被光芒覆蓋,然後我的額頭像是被什麼碰觸到,啊啊……怎麼會一點痛的感覺都沒有,全身感覺輕飄飄的,像是飛起來了一般。

啊啊,我想,我就要飛到世界的尾端了吧!

※ ※ ※

「臣失手了,請陛下懲罰。」
爰影沒打算讓爰媛把話說完。「哼!沒用的傢伙!」便把爰媛的頭髮一扯,連人帶髮被爰影抓起。

「今天不處死妳朕難以服眾!」說完便把爰媛摔了出去。接著拿起戰槍,怒氣沖沖地朝爰媛走去。

突然有個黑影從爰影的眼下掃過,爰影停下腳步。

「妳是在做什麼!」對著跪在跟前的安西婭,爰影怒意當頭,不耐地吼著。

「陛下,臣以為,爰媛護衛跟隨陛下在外流浪多年,如今為了區區幾個垃圾的性命而痛心懲罰,這樣豈不太看重這些垃圾了。」
「哼,前朝重臣?妳也要反抗朕嗎!」
「臣不敢!但微臣甚覺爰媛並非罪大惡極,剛才還捨身保護臣下,更何況爰媛還是陛下的…」
「住口!」
爰影氣急敗壞地打斷了安西婭的話,隨後一腳便將安西婭踹飛,摔落到爰媛的身後。但卻又隨即起身朝爰影跪著。

「還有誰要挑戰朕的!現在全都站出來!」

現場氣氛猛然結凍,在場所有的部將全都禁了聲,約莫空白了幾秒之後。

「哼!」

爰影不屑的嘆息劃破這道空白,又一次提起戰槍。

「今日不處決你們,難消我心頭之恨!」

爰影在大喊這句話的同時,全身上下居然又再度瀰漫著莫名地黑色氣旋。

『為什麼,為什麼母親大人身上會籠罩著黑暗之氣?』

「哼!」

就在爰影戰槍投出的前一刻,突然感到有人朝她的肩膀一拍,這料想不到的舉動使得爰影大驚,卻也讓投出的戰槍一偏,落入爰媛膝前。一瞬的失控使得爰影又驚又怒。

「誰!」爰影帶著怒意找尋那該死的傢伙。

一轉頭,只見一片雪白的羽柔從眼前緩緩飄落,又聽到沉穩的馬蹄聲,再回過頭,映入爰影眼中的是她從來沒見過,但又是天之國傳說羽翼的始源——獨角獸,降臨在爰媛的身前。獨角獸堅毅的氣勢,似乎是警告著爰影不要做出會讓自己後悔莫及的事。

吃驚的爰影突然臉色大變,無神的雙眼,朱紅的雙唇不自覺地顫抖著。

「……喲喲喲……連神獸都要來阻礙我了?這下棘手溜!」爰影微顱所傳出的呢喃居然是一陣陣詭異低沉的老者奸笑聲。

『陛……母親大人的聲音!怎麼會變成這樣』

爰媛萬分訝異地抬起頭,映入眼前盡是一片混沌,而這混沌之氣就快要將爰影淹沒。

「母親大人!」

爰媛已忘記自己的身份,站起身來大聲地呼喚爰影。

爰影聽到爰媛的呼喚後彷彿觸電般地。頭部突然仰頭一挫,「唔……是爰……哼……」,聲調似乎恢復了,只是再當爰影的臉再度面向爰媛時……

「喲喲喲……小女孩,是因為妳的關係吧。就讓老身來消除這無謂的羈絆,還有這……不知死活的神獸吧……喲喲喲!」

混沌的音調讓空氣瞬間凝結,當爰媛意識到的時候,黑暗已佈滿了視界,能看見的,只剩爰影微微的身影,而爰影身後所帶的黑霧中夾雜著虛妄卻又清悉的輪廓,慢慢地浮現出一名像是面容奸邪的老人。幻化出的眼神夾帶著無比的壓力,直把爰媛壓得快喘不過氣,冷汗涔涔不住地直往兩頰滑落,就當腿部感受到汗珠的浸潤時,爰媛才發覺自己的雙腿早已忍不住顫抖著。

「你是誰!快從我母親的身上離開!」爰媛強壓住自己的恐懼,朝著老人怒吼。

「喲喲喲!居然化解了我的催眠術,不過妳應該也是耗盡力氣才勉強站立的吧。能做到這樣的程度,真不得不說爰影妳的教導有方呀,喲喲喲~!」

那老人像是撫弄著小孩般地摸爰影的頭。

「住手!」爰媛發抖的雙手勉強抓住戰槍,但卻沒有提起戰槍的力量。

「這麼有精神呀,老身真的很喜歡……喜歡折磨意志堅強的人呀!喲喲喲。」

爰媛突然感到肩膀一沉,她所踩踏的地方漸漸陷了下去。心中恐懼的壓力化做真實,爰媛咬著牙,緊握戰槍,死命地抵抗。

「喲喲喲,這可是能把一座山壓扁的力量呢。剛剛安安靜靜的死去不是很好嗎。為了一個不是妳親生母親的人,妳早早就可以逃跑去過屬於妳的生活呀。」

爰媛反而用力打斷了老人的話。

「住口!在這邊胡言亂語的…你……到底……是誰!」

那老者呲牙裂嘴地笑著。
「喲喲喲,還有力氣說話啊,看來妳也有成為老身僕人的潛力,磔磔磔,怎麼樣,要不要來場交易,成為老身的奴僕!成為薩笛的奴僕吧!老身可不會像爰影留一手,保妳擁有比爰影更強大更無所匹敵的力量!來吧!臣服在我的腳下吧!」

「原來如此……是你控制了母親大人,你將如此溫柔性格的母親大人變得怪異,是這麼的疏離著嚐試靠近她的人們。你這個魔鬼,只有你……」

爰媛奮力挺起身體,大喝一聲,此時身前的獨角獸似乎感應到爰媛的堅韌的意志,展開雙翼並發出嘶吼,身上的光芒更加耀眼。

「我絕不饒恕!」

獨角獸身上閃耀的光芒在此時與爰媛產生了共鳴,突然炸裂,強壓在爰媛身上的邪惡魔法便炸了開來,光明,點亮了黑暗的一角。

「喲喲喲,真是可惜了妳的才華,那老身只好拔除眼前的這根刺啦。」
薩笛開始緩慢地伸出雙手比劃著,那此飛散的黑暗粒子在薩笛的指揮下全都集中在他的背後,變化為極為噁心的黑之羽翼,不,說是羽翼,不如說是蠕動的觸手還來得更加貼切。
緊接著這些黑之觸手便從從四面八方朝爰媛發動攻擊。就在靠近爰媛時,那獨角獸展翼嗚叫了一聲,光芒更加耀眼,刺眼的光線貫穿了所有的黑之觸手,化解了薩笛的攻擊。

「喲喲喲,真是礙事的蟲子。那我就先料理你吧。磔磔磔……」

薩迪再度施展發動攻擊,黑之觸手化為無數的利箭,雖然光壁已經阻擋多數的攻擊,但身上還是中了許多箭,獨角獸痛苦地掙扎著。

「磔磔磔!在痛苦中死去吧!喲喲喲!」
「難聽的笑聲!閉上你的嘴!」
爰媛跳上了獨角獸的背上,當光芒合二為一時,瞬間光芒四射,將混沌的黑暗全都一掃而淨,獨角獸身上的傷也全都復原了。

而薩迪在強烈的光明下顯得非常難受,儘管薩迪看似痛苦不堪,但口裡仍然帶著陰沉地說:
「磔磔磔……這種感覺好爽呀……」
「離開母親大人的身體!」
「磔磔磔……才不要喲喲喲……磔…!」
薩迪不知所云的笑聲還沒結束,身體卻早已被爰媛和獨角獸貫穿。

「咿啞呀呀——!」
雖然薩迪的身體已經支離破碎,但薩迪居然還能說話!
「喲喲喲,剛才真是興奮過頭了,小姑娘呀,妳會後悔今天沒有死在老身的手上——!」
「竟敢玷汙了尊貴的母親大人,受死吧!」
「咿啞啊啊啊——!」
爰媛毫不留情地朝薩迪劈下,連同薩迪所製造的黑暗空間也一同斬破,破碎的空間如同雪崩般地瓦解,讓爰媛和獨角獸又再度回到了現實。

『磔磔磔~~老身可是永恆的意念~~小姑娘呀!妳會很快地再看到老身的……喲喲喲——!』
薩迪的奸笑聲再空中盤繞許久。爰媛仰望著天空,用近似爰影的口吻淡淡說著:
「哼!不論你出現幾次,我都會毫不猶豫的把你打回老家。」

「發……發生什麼事了?」
「為什麼我會在這個地方?」
「你看!是獨角獸嗎?這不是只在傳說中才會出現的神獸嗎!」
看來護衛們都恢復神智了。眾人面面相覷,完全不知道剛才是出了些什麼事情,場面陷入一片混亂。

「剛才……似乎作了很可怕的夢……嗯?獨角獸!這不是夢吧」

安西婭還記得失去意識前的畫面,想起那可怕的邪惡力量還是讓安西婭不禁又打了一次冷顫。然而清醒時再看見騎在傳說神獸上的爰媛,又覺得十分不可思議。

「陛下!」
眾人一回頭,才驚覺國王爰影已經暈厥,爰媛飛快下馬上前扶住爰影,好讓爰影不致跌倒。接著又是一陣騷動。

「快點送陛下回城醫治!」爰媛大喊,幾個人才回過神來,七手八腳地正準備上前時。一隻手早已伸進爰影的胳膞。

「禁衛軍的糗態畢露,真是丟臉。」
「是!安西婭大人!」
所有護衛在聽到安西婭傳來的責罵聲,慌張的情緒不一會兒全都收了起來,全都回到往常的冷靜威猛的氣勢。
「一名飛速快的先回去通報緊急救援命令,另外兩名壯漢現在上前扶著陛下回城,其餘的士兵護衛警戒。撒退!」

在安西婭簡單的指示完畢後,所有士兵發揮訓練有素的動作,沒一會兒功夫,全禁衛隊就已往回城的方向前進了。看著部隊整備完畢後,安西婭即轉身走向爰媛。

「爰媛大人,妳沒事吧。」
「嗯,沒事,不……安西婭大人,妳還是稱呼我爰媛就好。」
安西婭微笑了一下,接著問:
「剛才我好像看到一個很可怕的黑影,接著我就沒有印象了,那是什麼力量,和陛下有關嗎?」
「我不知道,但在我醒來時,獨角獸已在我們的身旁保護著我們。」
「是嗎?也罷,那就讓我帶你回去吧,還是……」
安西婭的眼光此時轉向了默默接近爰媛的獨角獸,而獨角獸這時也發出嘶吼,似乎像是回應安西婭的樣子。

「看來這獨角獸也願意當妳飛舞於空的羽翼,或許牠的出現會帶來什麼好運吧。」

爰媛看著獨角獸,輕柔地觸摸著獨角獸的脖子,眼神充滿著不可置信。

「走吧。」
「是!」

爰媛再度坐上獨角獸,朝天之王城飛去。

『母親大人,就算獻上我的生命,我也一定會守護您的!』

爰媛的心中如此堅定地訴說著,但等待著她的未來卻是……

※ ※ ※

這是我第幾次在黑暗中奔跑了?沒有出口的黑,難不成我已經跑到了世界的末端?

「啊!光線!就在前面!」

終於找到出口了!

「啊啊,好亮。」

我揉了揉眼睛,總算適應了強光。

『去吧,去平息這世界的紛擾吧。吾之子民啊。』

什……什麼,好熟悉的話語,似乎在哪邊也聽過相同的話。
抬頭一看,又是那名慈祥的女神像。

「妳為何會出現在這裡!這裡又是哪裡!妳到底想做什麼啊!」

女神沒有答話,只是微微一笑。眼中女神的容顏居然漸漸地矇矓了起來,我又揉了揉眼,再度定睛一看,女神消失了。環顧了四周,猶如是在一望無際的地平線上。

「這是夢嗎?如果是夢的話,就快點讓我醒來吧!」

『鬧劇,該結束了。』

「咦!」又一個好熟悉的聲音,難…難道是……

我再感受到的是莫名的殺氣,一股涼意從脊梁尾巴傳到頭髮末端,驚覺不妙但已太遲,正當準備動身閃躲之際,鼻子卻早先一步感受到些許淡淡而典雅的香氣,下一秒脖子接收到一抹微微的稚嫩,享受著這短暫美好的溫存,於是我便陷入了意亂情迷的狀態,眼中的景物瞬間在一陣天旋地轉時……

「為什麼又再重播一次這個畫面啊啊啊!」

一個沉悶的聲音,我知道我又被重重地摔倒地上。

『覺悟吧。』
「唔!」

兩手空空如也,恐懼讓我緊閉著雙眼,而我還來不及看清把我摔倒的人,就這樣又要再死一次了嗎?

「……」

「……」

〈滴答〉

咦?發生什麼事了?怎麼突然感覺額頭有顆水滴落在我的額頭上?

我慢慢地睜開眼睛,我的臉被長長地秀髮撫摸著,接著兩個微微的閃光引起我的注意,我的眼光往上注視,好美的眼睛,白皙的臉蛋越來越清楚了。妳是…是爰媛吧!為什麼妳的眼神這麼哀傷?而眼眶裡所泛的淚水化作淚珠,一直滴在我的臉上。

「妳怎麼了?」

在我想伸手去吃豆腐……不是!是擦拭爰媛臉上的淚水時,我才想到……我的雙手正是被眼前的人封鎖啊!

只見爰媛慢慢地將戰槍提起,又說了句很耳熟的話。

『再見了。』

妳怎麼可以這麼冷靜的說這句話啊!我們可不可以不要再這種情況下見面……





「啊啊——!」





這……這是……我……我還活著?

摸摸自己,一身的血已經乾了,再看了一下四周,一片狼藉的貢品和永遠無法睡醒的夥伴,是的,我還活著,但只剩下我還活著而已嗎?

「嗯?這是?」

我順手摸到一塊硬物,低頭一看,是一塊鑲著金邊的物品,看得出工法相當精緻,中間還嵌著顆深藍色寶石,閃爍著攝人地光芒,是髮飾?

「髮飾!對!」

我彷彿想起剛才的最後一幕,爰媛閃開斧頭的瞬間,爰媛的眼眶還是泛著淚光的,那麼……滴在我頭上的是淚水還是現在在我手上的髮飾?正當我還在用力回憶時,卻被接下來的事給打斷了剛剛的思考。

「啊啊……是戢戎嗎?」

一絲微弱的聲音從不遠處發出,是從一堆破廢的食物車傳來的。

「畢斯!你還活著!」

「嘿嘿……和死掉快沒有兩樣了。」

「還能開玩笑啊,那應該沒有問題了,那我們快回去吧。只是……」

只是一個外交使團只剩下兩名殘兵狼狽回去。這樣會不會被怪罪啊?

我不自覺地摸著自己的脖子,一陣冷風吹過,我才發現褲子濕濕的。


「啊!羞愧!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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