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4年12月25日 星期四

八章 惘惑

八章 惘惑

「磔磔磔!憑妳是殺不了我的!」

「可惡!」
「喲喲喲,就這樣讓妳死實在是可惜妳了,我會好好折磨妳,妳就好好享受吧……爰媛……」






「大人。」
猛然睜眼,這一聲輕喚,把爰媛從夢境拉回現實。


「爰媛大人,您已經是否需要休息一下,國王就由我們來照顧吧。」一個諾諾的聲音說著。

「不要緊的。」爰媛起身交代侍僕:「御盆請先置於一旁吧。」

於是侍僕畏畏縮縮地將盥洗物品及湯藥慌忙放置後,便魂似飛了般一樣地逃跑了。

灑了一地的湯藥和侍僕們的舉動看在爰媛眼裡,只覺得些許無奈。看了看已躺在床上昏迷已久的爰影,爰媛擰乾了毛巾,輕輕地在爰影的額頭上擦拭。

「母親大人……」

自 從暗嵐及地之國的外交使團逃走之後,過了大約快有三周之久,除了爰影持續昏迷不醒之外,當時參與的護衛兵一個接著一個病倒了,病因不明,起先還有安西婭代 為理政,豈料五天前竟也病倒了,能撐起朝政的大臣也都在先前死於暗嵐之手,整個宮廷內已是群龍無首的狀態,人心惶惶,倒也開始有流言謠傳這場怪病是地之國 帶進來的,而接觸過地之國外交使團的所有人當中也只有爰媛並未染病,恰巧爰媛和地之國人一樣是非羽人,所以爰媛是這場怪病傳染的源頭類似傳言便很快地傳遍 宮廷上上下下。

『你聽說了嗎?爰媛大人的事?』

『什麼大人,不過是和那些囚犯一樣低賤的非羽人,和地之國那群與細菌相仿的賤民沒什麼兩樣,你看這次莫名其妙的怪病就只有她還好好的。』

『是守護獸的保護吧!』

『守護獸是只屬於我們羽人的,可能是因為被非羽人觸摸到,所以觸怒到祂,所以祂就要用詛咒懲罰我們了。』

『而且聽說就只有她有和那些地國人有接觸,這怪病也一定是她帶回來傳染給我們的。』

『上次進去的侍僕現在怎麼樣了?』

『出來後當晚就發病了,隔天就升天啦。』

『不要!我不想死!我不要進去!』
『這是安西婭大人的命令,不得抗命!』

由於安西婭極力將這些流言壓制下來,並且嚴格管制進出的侍衛,宮廷內的制度還能穩定執行,但隨著安西婭的病倒,這股流言傳得是更加地迅速,不安的氣氛已逼近爆發的臨界點。

「混蛋!妳這個不乾淨的東西!快離開我們的陛下!」

一聲怒吼引起爰媛的注意,望向寢宮的另一端,宮門前出現高壯的身影便是我們號稱最強的第一軍團長——羅丹,對著爰媛大聲地叫囂著。

爰媛吃驚的看著他,倒也不是因為被他那如雷似的吼聲給嚇到,更詫異的是他如此強韌的生命力,在沒有被施以恢復術的狀況下,居然能復原地如此之快,果然號稱第一強是有他獨到之處。

吃驚也不過是一剎那,爰媛表情復歸淡然,冷冷地起身往門口走去,但羅丹早已耐不住性子推開半攔不扯的侍僕,直衝到爰媛的面前,揪著她的衣領,高過爰媛的羅丹,輕輕鬆鬆地將爰媛扯上半個身子,和爰媛怒目相對著。

「妳這個染上邪惡骯髒的病毒!快離開陛下的身邊!」

不,爰媛連正眼都沒瞧上羅丹一眼,任憑他怎麼大吼叫都懶得理會,這舉動明顯更加激怒了羅丹。

「妳這可惡的髒東西,看我怎麼教訓妳!」

羅丹盛怒下甩了爰媛兩個耳光,並且無情地將她朝著寢宮大門扔去,看得出羅丹有故意偏了一些,寢宮大門旁的門柱霎時被撞個破碎,爰媛在半空翻了幾圈,但卻仍能像貓一樣的平穩地落在庭院地板上,只是爰媛散落的頭髮及衣服沾上了不少的粉塵。

眼見爰媛狼狽的模樣,門口的侍僕卻還是完全不敢靠近。

「就是因為妳,動搖了我們國家的根本!妳是要害死天之國僅存的國王嗎!」羅丹一邊叫罵,一邊揮手示警,不一會兒爰媛身邊已圍了一圈衛兵。

爰媛緩緩地起身,也不做辯解,拍拍身上的粉塵,無視其他人的眼光,打算再走入寢宮。

「還愣在一旁做什麼!為了淨化我們國家!快把這個非羽人抓到市集處以火刑!」


「可是安西婭大人說……」
「安西婭大人如今也被這個非羽人所帶入邪惡的病原詛咒了!你們這群犯傻的!還杵在這裡幹什麼!」

打斷侍衛話語的羅丹在門口擋住爰媛的去路,敕令下屬將爰媛架住拖下去行刑。

『邪惡的病原嗎……』

爰媛心裡竊笑著眾人的無知,面對手持武器,將她團團包圍的衛兵,毫無懼色,壓倒性的氣勢,讓所有的衛兵定在原地,動彈不得。

眼見眾人還是不敢上前拿下爰媛,羅丹又羞又怒。

「這群混帳東西!嗚!」
羅丹盛怒之下,導致剛復原的內傷又再度併裂,一聲悶咳,兩管鼻血悄然流瀉。

「羅丹大人!您沒事吧!」

兩個衛兵發現羅丹的情況不對勁,趕忙上前關心。只是羅丹那肯讓屬下看到如此丟人的情形,對著靠近的衛兵吼到:

「滾!」但接著急忙用手臂擦拭自己的鼻血。

這時場面突然安靜了約莫數秒。


「對,只要這個非羽人死了……」一個微小的聲音從人牆中發出來。
「詛咒自然就會消失了……對!」
「這樣我們的國王就能得救了!」
「不僅如此,連安西婭大人也會復原,我們國家就可以得到救贖了!」
「這個帶著不祥的非羽人!居然讓我們神聖的天之國度受到詛咒……對,把她處以火刑才能讓我們得到救贖!」
「把她處死!」
「拯救這個國家!」
「火刑!火刑!」


看著所有人從驚嚇、恐懼不安轉變到憤怒的神情,爰媛臉上除了一絲無奈之外,再也看不出其他訊息。

爰媛閉上了眼,準備迎接即將結束的未來。

此時,眾人聽到天空傳來馬聲嘶吼的聲音,隨之而來的光芒刺得讓人瞇眼,在光芒散去後,原來是獨角獸帶著一群飛馬,降臨在庭院中,眼神直盯盯地望著爰媛。

「看吧!連神獸都來看這個不祥之女,想來也是迫不及待的想看她被處刑吧!就是現在!用你們的雙手來拯救這個國家吧!」眾人的心情被羅丹挑動了情緒,群情激憤。

羅丹似乎對炒熱的氣氛很滿意,對著爰媛,帶著譏笑的口吻說:「看來也不需要妳承認自己的罪行,把她抓起來!即刻行刑!」

衛兵們此時不再猶豫,全都蜂擁而上。爰媛仍舊沒有反抗,然而就在大伙兒正七手八腳準備將爰媛上銬時。



「外面鬧轟轟的是在吵什麼!」


就在此時,一股中氣十足的大喝震攝了騷動的衛兵們,如大夢初醒般地轉頭看向寢宮內。

『母親大人?』

爰媛抬起頭, 就看見爰影托著下巴,一副輕鬆地側臥在床上,並惡狠狠地盯著他們。

「嘖!睡得正甜,你們是想趁這個時候拆了朕的寢宮嗎!」

在埸所有人無一不跪。

「啟稟陛下,為臣想把這個大逆不道的禍害處死,為陛下祈福!」

「祈福?」

「是的,陛下及多數官民都因受到不潔的詛咒已病倒,臣下就猜想是陛下身邊這名低賤的非羽人汙染了聖殿所致,急忙前來抓拿這個妖女,並欲將她處以烈火淨化之刑,以還陛下身體健康。」

「你看朕像是已經不行的樣子嗎?」

「陛下現在安然甦醒,必定便是不祥之物遠離身邊的關係。」

「哼,真是能言善道,安西婭,朕想聽聽看妳的意見。」

安西婭不知從何時就已經站在爰媛的後面。

羅丹不可置信地回頭:「安西婭……妳怎麼……」

安西婭無視吃驚的羅丹,走過他的身旁,恭敬地向爰影說道。

「臣下早已嚴格禁止這些無稽的流言蜚語,但不料羅丹大人不只無視,還將流言變本加利地散播出去,更未經允許直闖國王寢宮,嚴重破壞皇室規矩。」

「哦?是想謀反嗎?我想羅丹你也沒這個膽,那麼按照皇室的法條,我們羅丹大人擅闖皇宮應該受到什麼處罰呢?羅丹大人,請您務必回答這個問題。」爰影刻意拉高音量詢問。

到這個地步,羅丹早已冷汗直流,全身發抖地一句話都說不出來。

過了半响,爰影無奈地說:「哼!還是安西婭妳代替他回答吧。」

「是。無故擅闖皇室寢宮者,一律直接送上斷頭台……斬首。」

安西婭話音一斷,羅丹立馬跌坐在地,兩眼失神的看著地板。

「哼!朕只剩下你們兩位重臣,安西婭,妳是不是想趁此消滅對手啊!」

「臣…」「陛下!臣下全是為了我們天之國啊!」羅丹急忙伏跪在地,立即斷了安西婭的話。並接著說。

「自建國以來,從來就沒有非羽人入皇室啊,這可是大禁忌啊!」

爰影聽到這句話臉色大變,怒斥道:「從剛剛到現在一直講著非羽人非羽人的,朕就是不信這個!爰媛!拆了這傢伙的羽翼!」

說時遲那時快,只聽見羅丹一陣哀號,羅丹的羽翼就像玩具般被爰媛硬生生地折斷。

「呃啊啊啊!爰媛!妳…!」

「別弄髒了皇宮殿堂啊。嘖,爰媛,手腳還是這麼利落。」

「來人!快把羅丹押下去!」
「安西婭!妳、妳設計我!嗚啊啊啊!」

鬧劇就在羅丹的哀號中草草地畫下了句點。

紛擾結束,同一時間所有生病的人民紛紛不藥而癒,爰媛身上不祥的流言也因此自然而然地破除了。

也許,這是神獸所帶來的好運吧。

但事後大多數的人們都認為是爰影甦醒而讓天之國度得以續存。

當晚,爰影把爰媛單獨召至寢宮書房內,爰影大剌剌地坐在書桌前,而爰媛則拘謹的坐在爰影的旁邊。

「陛下,請問有何吩咐?」

「今晚就我和妳,別這麼拘謹,放輕鬆點。」

「是,母親大人。」

「這陣子讓妳感到很不安吧。」

「母親大人一直昏睡不醒讓兒臣十分惶恐。」

「哼,不過才幾日的時間,就讓妳這麼驚恐,未來怎麼將國家的重擔交到妳手上?」

「我還不足以擔當大任。」

「哼!那就是朕教導無方了!」

「兒臣失言了!還請陛下息怒。」

見爰媛誠惶誠恐的模樣,爰影搖了搖頭。

「為娘這次嚇到妳了?」
「不…」

母女兩人促膝長談了好一陣子,很快的,幾個小時就過去了。

「母親大人看似累了,是否要先歇息?」

「哼,這麼晚了,爰媛,再陪朕到外頭走走吧。」

「好的,母親大人。」

接著兩人緩步走出寢宮外,便見著一個黑影站在宮門外不遠處,走近一看,原來是安西亞。

「哼,是安西亞嗎?」

安西亞聽見爰影的聲音,便將手邊工作置於一旁,轉身下跪回答。

「微臣正在照料身後的嬌客。」

「能在這時出現在這裡,或許是個好兆頭。」見到神獸的爰影雖然臉上浮現一絲不快,但語氣中聽得出來是開心的。

獨角獸見了爰媛出來,高興地嘶吼一聲,便靠向前用頭磨蹭爰媛的身體,彷彿是在和爰媛撒嬌似的。

「看來不論是否為羽人,我們神獸喜歡心性善良的人是不變的。」

「陛下所言極是,臣下也是為此而來。」

「哼,果然是早有預謀。」爰影作作手勢讓安西亞起身。

不過安西亞沒有接話,只是笑笑著說。

「臣下認為既然神獸們願意在這個危急的時間點前來幫助我們,而且現在正值人手不足,何不趁此時成立天馬騎士團。」

「正值百事疲弊,我們還有人力能成立騎士團?」

「陛下,我們前些日子才把地國的外交使節轟回去,難保遭受羞辱的地國不會前來興師問罪,我們必須及早防範才行。」

爰影聽完,沉思一會兒,接著像是想到了什麼,微微一笑,說道:

「愛卿言之有理,只是誰來擔任領導之責?」

安西亞不假思索,隨即回答:「臣下以為,就屬爰媛大人最適合。」

一旁的獨角獸在安西婭說完這句話後居然也雀躍鼓動著,彷佛很開心的樣子。

「哼!就隨妳的便吧。」 只是爰影看見此景,臉上卻轉而出現不快的表情。

便對爰媛說:「朕現在需要妳做更多的事情,妳就先跟著安西婭學習管理軍隊,今日先到此吧。」

「是!謝謝陛下!」

「安西婭,妳隨朕至會議殿,朕有話要問妳。」

「是!」

待爰影和安西婭離去後,爰媛終於露出了難得的笑容,開心的和獨角獸玩了起來。

※※※

所幸這次貢品中有難得一見的萬靈藥,只是數量太少,要救的人太多,最終也只有畢斯一個人得救, 雖然還不能行動,但能活過來已是萬幸了。

「別哭了,你還太嫩,日後遇到這種事情多的是。」

從全都被破壞的運輸工具中,總算是組出一台還堪用的車子,在經過畢斯判斷後,我們也只能帶著畢斯及部分的糧食和四個人。

「要不是你!事情會演變成這樣嗎!」

因為被爰媛摔傷的關係,腳步變得非常遲緩,這趟下山的路我們已經走了快一個月了。


仔細想想,之所以會變成現在這幅局面,畢斯真的要付最大的責任。


「就算不是我,事情也一定是朝這個方向發展的。」



這個莫名的自信是從哪裡來的……



「糧食快吃完了,走快一點吧!」

……當時應該把他丢著放生的……

心裡的叨唸持續了一段時間,同時下坡的路段也變得較為平緩,沉重的腳步終於能夠小歇。
趁著這個空檔,我緊握不放的左手才有那喘息的機會能夠張開,我也得以端詳著細看這讓我倖存的寶物,但一個激動的聲音打斷了我的唸頭。

「戢戎!看到門了!」

門!這代表快回到地之國了!難掩喜躍的心情,身上的傷口似乎也不痛了,髮飾隨手夾在自己的領口上,便三步併作兩步地跑過大門。

「站住!你這個紅色的怪物!」

就在我回神過來時,脖子上已被兩把長矛架住脖子了。


「哇啊!我是出使外交團的團員啊!」

「閉嘴!你這怪物居然還會說人話!」
「我的體型像是巨人族的模樣嗎!」

拿長矛的兩人端詳了一會兒。

「見你這一幅噁心的模樣,我還以為是巨人族又捲土重來了。」

原來是地國的邊境士兵,我可受不了再一次的驚嚇啊。

再度確認身份後,警衛們終於收起武器。

「這不是畢斯嗎!怎麼躺在車上?」另一名士兵發現了躺在車上的畢斯。

「混帳東西,這次敵手太強了。」
雖然畢斯還躺著無法行動,但硬是把我們所遭遇的事描述了一次,除了過程非常加油添醋外,過程也只到華克陣亡這段而已。

「外交官華克居然陣亡了……」
聽完我們的遭遇,兩名士兵似乎陷入了惆悵情緒中。

「喂!沒時間悼念他了。快送我們下山吧!」
兩名士兵在畢斯的吆喝聲下回過神來。

由於天色已晚,兩名士兵便先安排我們在哨站裡休息。

說是哨站,但因為巨人族的破壞,土牆和頂蓋都崩壞了,現在的哨站還是以茅草臨時搭建的帳篷,大小和原先的哨站差不多大。

一名衛兵和我扛著畢斯走進哨站中,哨站內剛好有四張床舖,中央有個小小的營火可以在入夜後寒冷的山上稍微取暖。

「今天太晚了,明天雲飛將軍也會來這裡視察。你們先在這裡休息吧。」
話一說完,兩名士兵便出了哨站。

「終於可以換個好一點的床了。」

我的肩膀感覺一沉,抬頭一看,畢斯已坐在其中一張床上了。

原來是踩在我身上跳過去的……咦?

「你……你不是沒辦法活動嗎?」

「我就想看你能哭多久,想不到真的會哭半個多月這麼久。」

「喂!這樣整人很好玩嗎!」

「這種小事就不用放在心上吧。早點睡吧。」

「……」

『畢斯,你怎麼沒在寒冷的山上凍死啊!』

坐在溫暖的爐火前,我把領口的髮飾取下,看到髮飾的邊條裝飾,上頭的雕工十分細致,中心還鑲了顆雞蛋般大小的藍寶石,光滑而清澈,也彷彿自己也發光似的,在這昏暗的火光也能發出明亮的色彩,真的非常漂亮。

上面還帶著些微的果香,非常地誘人,想起爰媛利落的姿態,優美的身形,那種力與美的結合,夢幻地不禁讓人陶醉,就連身上的船杆也肅然起敬……

「拔掉!」

一陣怒吼,嚇得我的船杆……呃……是手上髮飾差點掉下。

「那妹子看來是手下留情,沒硬是取走全部人的性命,呼嚕……呼嚕……那個亮得刺眼的恥辱,下次再遇上她,絕對拔得她連個毛都不剩!」
畢斯還一邊打呼,一邊自言自語著,看著瞬間進入夢鄉的畢斯……也許這樣的怪人才能在這亂世存活下來吧。


忍不住小小抱怨的我,坐在溫暖的營火下竟也不知不覺的睡著了。

***

「快起來!雲飛將軍要來了!」

聽見守衛的呼喚,我和畢斯立馬跳了起來。一出帳篷,一列人馬早已佇立在面前,只見兩名衛兵跪於這群人的前面,頭也不敢抬起來,其中有匹黑得發亮的馬兒,不用說,那位一定是雲飛將軍。
「還不快跪下!」一股向下的牽引,我反應過來,和對著我耳語的畢斯一同跪下。

「一點警覺都沒有,如果又發生巨人族入侵事件怎麼辦!」雲飛將軍身旁的一名將官吼著。
「對不起!請……請饒恕我們!」
「國家要你們何用,來人啊!將他就地……!」
雲飛將軍用手制止這名將官繼續講下去。
「巨人之亂已經平定,暫時不會再有這般事件發生,但希望你們能加強守衛工作,保衛國家和你們心愛的家人。」
「是……是!謝謝雲飛將軍!」

「站起回話吧。外交使團還未回來嗎?」
「報告,後面這兩名自稱是外交使團的人員,於昨晚到達!」

於是我和畢斯被叫到雲飛將軍的面前。

「紅色庶民」


又是我!

「你身上的髮飾是從哪裡來的。」一抬起頭,雲飛將軍就看見我身上這個耀眼的髮飾,但他的臉上看不出什麼特別的表情,可是,雲飛將軍的臉,突然有股熟悉的感覺。

「呃……我……」不論我怎麼回想,就是想不起來當時發生什麼事。

「報告雲飛將軍!」
畢斯突然插話,正好解救無從答起的尷尬場合。

「髮飾是我們從敵軍奪回的物品。」

之後,畢斯又把我們遇到敵襲的事情又加油添醋地從頭說了一次。但……這次補完的結果卻是我裝死……我是昏倒好嗎!……但好像也不是能講出來的話,啨!可惡!

「也因為如此,所以才逃過一劫。又因為受傷的關係,在返回時花了較多時間。還請將軍恕罪。」

「你們能平安回國已是萬幸,何來有罪可恕,我僅代表皇族向你們及已逝的將士們致意。」

話才一說完,雲飛將軍居然向我們敬禮,後面的將官也不一而同的也向我們這種小角色敬禮,我們真有這種榮幸嗎?

「艾米,先護送這兩名士兵回去療傷。」
「是!」

一位短髮,騎著白馬的女性應聲,正準備帶著我們往山下的路回去時。

「這是……羽毛?」

羽毛乍現,就在我眼前劃出一道圓弧,我抬起頭,卻發現天馬群彷彿早已盤旋在我們上頭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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